第(2/3)页 萧明之却好似并不担心,指尖无意识沿着茶盏边缘摩挲,声音冷凝,“认出来又如何?” 人是燕九瑜送的,他帮自己人的忙,就算闹到燕帝跟前,也是他有理。 更何况燕帝素来要面子,就是再想给西戎下马威,把世子的随行侍女送进风月场所,传出去也太刻薄了些。 项荀过了盏茶的时间才赶来,身后的徒弟帮忙背着药箱,脸都热红了。 他擦了擦汗,看清状况后一边吩咐徒弟准备好银丝、麻油、烈酒等物,然后问了和萧明之一样的问题。 谢澜答得更细致了些,项荀连连点头,眉毛皱成一团,半晌后叹了口气,直言道,“世子有从医天赋,十年蹉跎,实在可惜。” 被血染红的水向外端了五六盆,项荀松了口气,慢吞吞走了出来。 谢澜靠在榻上假寐,听见响动睁眼看了过去,嗓音由于困倦而显得沙哑,“如何?” 项荀锤了锤腰,“侥幸捡回一命,能不能活还得看她自己。” 没有求生意志,再精妙的医术也救不回想死之人,“常山,你留下把药煎了,待那位姑娘发烧时想办法喂进去,记得不能见风。” 谢澜起身略施一礼,“多谢项先生。” 项荀摆摆手,临出门又忽然倒了回来,“世子有没有兴趣和老夫学医”,他虽熬了一整夜,但眼神清亮,疲态不显,也是个练家子。 天赋难得,若平白浪费,实在叫人痛心,项大夫见猎心喜,难得起了惜才之意,故有此一问。 萧明之不悦的抖了抖手中书卷,不着痕迹加入话题,“不行。” 项荀是看着他一路从稚童成长为少年将军的,也算半个长辈,他并不搭理那板着脸的人,径直等待答复。 谢澜笑笑拒绝了,“多谢先生美意,澜志不在此。” 拜师一事讲究缘分,时机未到说什么也强求不来,项荀视线在他二人间转了一圈,抖抖袖袍背着手离开了。 精神一松,疲倦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,谢澜掩唇打了个哈欠,余光发觉有人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瞧,唇角噙着冷笑,活像抓到了什么把柄,“世子果真深藏不露。” 谢澜坦然与他对视,声音柔和,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深宫之中,若无技能傍身,如何才能活下去……又如何遇见将军?” 后半句话很轻,尾音打了个旋儿消散在空气中,却在萧明之心底留下一道痕迹。 谢澜今日穿了身白衣,皎皎如天边明月,衬着那双碧色眼眸,让他想到了西域矜贵的波斯猫,恨不能把天下所有有趣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。 萧明之心中一悸,仅存的警惕起起伏伏没个定数。 他的理智在叫停,灵魂却违背原则,兀自雀跃欣喜。 换做从前,谢澜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,只是直球接得多了,也得了某人几分真传。他点到即止,从位置上起身,“将军今日还上朝吗,不去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 萧明之一滞,眼睁睁看着他撩起帘子走了出去。 昼夜颠倒,谢澜睡了大半日,醒时仍头昏脑胀,直到冷水打在脸上才清醒几分,琢磨起线索的事。 风月场所鱼龙混杂,是探听情报的好地方,姝琴姝曲不久前呆过的地方名为芙蓉楼,恰巧酉时开张。 天时地利皆有,不去一遭着实可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