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这厮又是从哪个美人那里得来的扇子?迟夜白简直无法理解:两人离开灵庸城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到汇龙镇,路上不眠不休,司马凤居然还有时间又去要了把香扇?! 司马凤抬腿一勾,将那扇子踢了起来。他动作利落,仍稳稳坐在马上,见迟夜白也出手想抢那扇子,两人便噼里啪啦地过了几十招。 “小白啊,我心中不快。”司马凤说,“你讲句好听话给我……” 迟夜白趁他开口讲话,突然攥拳击向司马凤手掌。司马凤正等着他这一招,五指成爪,一把抓住他手背往自己身边拉。 “明知道这一招对付不了我你还……”司马凤一扫之前的烦闷,笑了出来。 谁料迟夜白这一手被他抓住了,另一手却险险勾住了那扇子。他指尖一挑,扇子翻了个转,落入他手中。司马凤心叫不好,但迟夜白已立刻反手抓住他手掌,随即另一手拿着扇子,又稳又准地击在他肋下。 这是司马凤的罩门,他疼得嗷地大叫,半身发麻,从马上栽了下去。 枣红的骏马身上一轻,知道主人掉下来了,连忙回身在他身边绕圈。 迟夜白也来到他身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司马凤见他神情里还带着隐约兴奋,想起这是两人马上争斗无数次以来迟夜白第一次赢自己,不由得笑了。 “厉害啊小白。”他揉着肋下,慢慢坐起身。 迟夜白展开手中的扇子,却发现上头没有香花美人,倒是有一片连绵山带和两句墨汁淋漓的诗。 “尘世纷纷千百辈,只君双眼识英雄”。 他微微一愣。这还是头一次在司马凤的扇子上看到这样的诗句。“这不是施宜生的诗?你也有这般闲情逸致,看不出来。” “这诗就这两句最好。”司马凤站了起来,趴在他的马身上,想爬上去但一侧手脚仍旧麻痹着,有些艰难。 迟夜白一眼认出是司马凤自己的笔迹,冷笑道:“你还懂好不好?不妨给我说说怎么个好法?” 他爬了一会儿,以一个可笑姿势攀上了马背,松一口气:“英雄,英雄便是我自己了。” 迟夜白笑了笑,扭转马头往前走了。 司马凤:“……你不问我另一个是谁?” 迟夜白:“没有兴致。” 司马凤:“那位识英雄的君就是你。” 迟夜白:“……” 司马凤赶上了他,一边活动自己手臂一边说:“除了你还有谁,对吧?” 迟夜白平静地接话:“还有你的巧巧姑娘,苏君子琴师,你家隔壁那街上卖水粉胭脂的小红,烟雨楼花魁杜十一娘,飞凤山茶庄的刘夫人蔡夫人,书斋的小珍,杰子楼里的毛姑娘,以及我鹰贝舍的宋涟涟。” 他顿了一顿,口吻顿时凶起来:“涟涟是我义妹,你不要乱来。” 司马凤自己都没想起那么多人,迟夜白说一个他便点一个头,到了最后已笑得直抽抽。 迟夜白怒了:“笑什么!” “难为你了。”司马凤在他肩上一拍,“难为你用这好记性,帮我惦记这么多姑娘。” 迟夜白呆了片刻,面皮微红,正要发怒,司马凤已长笑着策马进了汇龙镇,很快便融进集市的人群中。 汇龙镇上这几日颇不太平,佛寺和道观的生意却前所未有的好。 原因是,城中首富黄大仁死了。 黄大仁家财万贯,上到天子脚下,下至三教九流,都有他拜把子的兄弟。有传闻说他进京的时候,宰相亲自出城迎接,连太子都要扫席相迎。传闻说得夸张,自然就出了破绽。但破绽是破绽,脸大归脸大,黄大仁太有钱了,有钱便说什么都是对的。 他死在数日前的深夜,死状凄惨,据说身中数百刀,血流满地,整个屋子都被淹了。 “数百刀?”司马凤从马上下来,闻言忍不住笑了,“那不剁成肉泥了?” 他和迟夜白已来到黄大仁府门外头,汇龙镇的捕快正在外面候着,见司马凤亮明身份,各个都面露喜色,纷纷举手作揖。司马世家名声太大,司马凤虽然年纪不大,但也因这名头的原因,得到了不少尊重。他顺手将迟夜白介绍给众人。众人一听是鹰贝舍的当家,又见迟夜白容貌俊逸,潇洒风流,自然更为热切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