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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多年过去了,对于卫渊的能力,秦振会不清楚吗?
卫渊说耶律信先这个人打仗稳,那么对方就一定很稳。
以奇胜稳,这种法子,也就只能奏效一次,再多,耶律信先就会有所防备了。
倘若没有卫渊的那封书信,倘若在秦振不了解耶律信先的情况下,他压根不敢奇袭辽军大营。
因为一旦战败的风险,不是秦振能够承受的。
此刻,举国上下,都需要一场大的胜利来振奋人心,而秦振也需要一场胜仗来证明自己。
因此,秦振选择出奇兵,选择相信卫渊对于耶律信先的判断。
但这种事,他不能向外人说,一旦说了,世人只会将功劳记在卫渊的头上,而不是他的身上。
也正如此,他才会当着许多将士的面,不得已公然反驳卫渊所言。
他要让世人知道,这场战争的胜利,是因为他自己,而并非旁人的三言两语。
说实话,卫渊已经料到秦振会做出什么事情了。
毕竟,那封信里,卫渊只是警告秦振,切不可心急,要与耶律信先比稳。
这封信的背后,也是想透露给秦振一个讯息,有关耶律信先的弱点。
卫渊猜测到秦振看到书信之后要做的事情,但是他并未直接点出,何尝不是想要成全秦振呢?
大帐里。
秦振将卫渊所写的书信再次收好,并未选择付之一炬,他喃喃道:
“卫兄,愚弟实在小气,别怪小弟.待战事结束,再给你赔罪!”
此时,江南。
卫渊正乘坐一艘小船,在苏州湖中垂钓。
船只上,还有林兆远与陈大牛二人。
不多时,林兆远接到飞鸽传书,信上详细讲述了大名府第一次战役的经过。
林兆远惊叹道:“昨日我还与远之将军说,大名府首战,只怕那位秦小公爷要败了,没想到,他居然赢了。”
陈大牛也是啧啧称奇道:“看来我那未来的大舅兄,还是挺会打仗的嘛。”
林兆远瞪了他一眼,“人家秦姑娘还没明确答应你呢,你就这般胡言乱语,毁人清白。”
陈大牛嘿嘿一笑,“那还不是早晚的事?”
这时,卫渊突然扭动看向二人,语重心长道:“用不了多久,约莫也就此战结束,大牛就能抱得美人归了。”
闻声,陈大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,纳闷道:“大哥,什么意思?嫂嫂又帮我去说亲了?”
卫渊笑道:“此前因为静姐儿的事情,我与秦振在侯府做了场戏,下手有点儿重了,据说秦振这厮半个月都未曾好好走路。”
“如今大名府之战结束,他或多或少,会念我一些情,一来,是还他此前的人情,二来嘛,可顺水推舟,将你的事情确定下来。”
陈大牛与林兆远还是有些不解。
卫渊将书信背后的内容透露出来。
陈大牛皱眉道:“大哥如何知道,那秦振就一定能够明白您的心意?”
卫渊道:“秦振不同于你等,他乃是勋贵子弟,此生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,要不是有秦老将军在,秦振也不会成为行军总指挥使,全权指挥大名府一战。”
“他想要建功立业,想要在军中树立自己的威信,就一定会急于求成,我将耶律信先用兵特长告诉秦振,不就是在告诉耶律信先的弱点?”
“试问,当你们知道敌人的弱点时,是要化被动为主动,寻找合适战机将其一击毙命,还是继续被动挨打?”
林兆远脱口回应,“当然是主动只是,卑职还有一事不解,侯爷是如何知道耶律信先弱点的?”
卫渊笑道:“我成立夜不收的事情,整座江南,就你们二人知道。”
“每日夜不收发来的各地战报,少说也有十几份,闲来无事时,我就在沙盘前揣摩敌我双方各军动向。”
“而且,自辽军南下之后,我一直在关注耶律信先,这么些时日过去,我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到,岂不真就成了无所事事?”
顿了顿,卫渊又笑道:“秦振如果不能出奇兵对决耶律信先,也就意味着此人没有领兵之才,枉费我如此心机。”
“他如果出兵,即使败了,及时撤军,损失也不会太大,若是赢了,不仅能够振奋我大周子民抵抗辽夏军队之决心,也能伤及辽军筋骨,拖延耶律仁先在北地的一些动作。”
“一本万利的事情,秦振为何不做?”
待他说到这里,林兆远突然欲言又止。
尚未扭头关注着钓竿动静的卫渊好奇道:“怎么了?”
方才,他所言,已经很明确了。
大周最强的敌军将领,乃是耶律仁先。
大名府之战,耶律信先的失利,定然会对耶律仁先南下的步伐造成一定阻碍。
而这,就是卫渊想要看到的一个效果。
至于所谓的军功,卫渊并不在乎。
因为他知道,距离自己复起的日子,并不会太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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